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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想把心情轉化成文字記錄下來,但卻沒有十足的勇氣。就好像一直想要一個人去旅行,但卻被學業和工作綁著,無法抽身。

不過終於在一個禮拜前下定決心,想趁星期一早晨沒課的狀態來個小小旅行,選了期待許久的北投瀧乃湯,調了早上八點半的鬧鐘,窩進棉被,等待隔天到來。

但上周一,我泡的是棉被溫泉。

這周真要去了,打開棉被,用冰冷的水澆醒自己,我撥了電話到瀧乃湯問是否營業,老闆的口氣似乎有些不悅...

「請問現在泡湯的人會很多嗎?」「每天都一樣這麼多啊!」我被這回應嚇了有些退卻,不過今天就是一定要泡到湯!

走往公車站的路上,看見兩台公車在眼前溜走。2015的12月初,太陽透出一點點,溫度也不是特別冰冷。

我坐上公車,星期一的早晨特別人擠人,一直免強自己保持心情的愉悅,迎接一個人的旅行,但卻開始不耐煩起來...

坐上捷運,今天的目標是注意身邊的大自然,不使用手機。不過突然一個人似乎有點不習慣,還是想握著一點什麼...

搖搖晃晃地終於到了北投,空氣裡已經開始出現硫磺味。沿著公園走,看見開著的圖書館還開心了一會,慢慢接近瀧乃湯。

我坐在瀧乃湯馬路對面的椅子上,望著黑壓壓的店內,呼吸慢慢加速,我傳了訊息問妹妹想增加勇氣,還沒等她回復,深吸了一口氣,終於走進店內。

 

 

老闆不在。我只聽見一些婦人的交談聲,看了四周,等待老闆的出現。瀧乃湯的建築非常老舊,聽說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,以前泡湯只要幾毛錢,現在進去是100塊了。

老闆終於出來了!看起來就像是電話中的人,不過親切許多,「我要泡湯!」「來這裡當然要泡湯,不然要做什麼?」他笑笑地回應我。

「你確定要泡湯嗎?」「嗯!」「水很熱喔」「嗯!」

「你很有禮貌耶!」「謝謝!可以跟我簡單說明一下流程嗎?」「進去把拖鞋放在門口,走進去脫完衣服,看你要不要沖冷水,拿個瓢子走到熱水出水口的對面,不要在熱水出水的地方,水很燙!如果有不懂的裡面婆婆會教你!」

「拿了瓢子先用溫泉水潑一下,讓自己習慣,年輕人下去一次大概可以五到十秒,那些婆婆可以泡三分鐘。」我心裡想泡湯不是都幾十分鐘起跳嗎?這樣也太小看我了吧!

「裡面有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嗎?」我很擔心只有我一個年輕人。「那要我幫你看看嗎?」他作勢轉頭要看女湯。我們一起笑了。

我走進女湯,置物櫃在比較裡面,星期一的早晨還是有許多婆婆媽媽們來泡湯。她們裸著身體,聊得很起勁。似乎也有個女孩,可能比我小,她泡在溫泉裡,戴著眼鏡。

我走到置物櫃,脫下衣服,拿了瓢子,走到老闆吩咐我的地方,裝了水潑了身體,「水真的滿燙的」我心想,把右腳伸往水裡,不用半秒,反射的縮回腳。

這水也太燙了吧!當時有好幾秒我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。我學婆婆們拿了張塑膠椅坐到邊邊,用瓢子裝水潑自己,想讓自己習慣水溫,但因為前面被嚇到,一個小時過去我還是不敢下水。

就這樣想要一度放棄,想著這樣也算是「泡」了溫泉,過過癮也好。又半小時過去了。

旁邊的阿婆終於開口問了我,「你不下去泡嗎」「水很燙我不敢!」溫泉裡的阿姨也說了話,「你下來就不會覺得那麼燙了!」「真的嗎?」「真的,你下來。」

就這樣半推半就,鼓起勇氣,我終於下水了。「好舒服!」我心想。水真的沒有想像中那麼熱,也或許是我努力撐著不讓自己感覺燙。「你手要這樣打開在水面上,會散熱!不要動來動去,會更熱。」旁邊的阿姨告訴我。

就這樣過了一世紀吧,我起身,心臟跳得好快,好像除了睡不著叫時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就是這次泡完感覺快要撲通地跳出來。我還活著!

我起身走了走,回到位子決定就在泡一回,我下了水,旁邊阿姨像是看著自己女兒成長,驕傲地看著我。過了半世紀,離開水,阿姨驕傲的表情一直還在。

就這樣灑脫的穿了背心及牛仔褲,離開瀧乃湯。心跳還是如此快,如此激動。

不管旁人的眼光,只穿了白背心,冬天似乎不冷了,心暖著,跳動著。

走進北投圖書館,身體還是熱呼呼的,身體紅通通的。

 

我翻開松浦彌太郎的「旅行的所在」,看作者為了籌旅遊金,在紐約找Levi's五零年代款,賣給日本二手衣店,賺取極高的差額。

以後我也能這樣嗎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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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劉小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